康涟洏刚走出礼堂,丁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:“你是不是得罪盛教授了?我瞧他那眼神,能吃了你。” 康涟洏想了下,“可能我不小心给他推荐了假古董?” “别闹!不然回头偷拍你□□!” 丁铃恶声恶气的。 她这边写着稿子选着照片还紧赶着关心,丫又给她来避重就轻! “哎呀能有什么?不外乎学术观点不合,三观不合,有一点点争执呗。” “对,亿点点。” 做中国好室友不易,丁大记者叹气。“那你最近就别跟盛教授多接触了,淡一淡。” “那肯定啊。所以今天我都没做组织接待工作。” 怪不得。 “那我就放心了。忙完找你。” “好呢。” 收了线,康涟洏一看,有两个未接来电。 固话,佟教授办公室的。 还有章夕露的微信消息。 【我就说盛教授是冲着你来的,你还不信。这会儿人正跟佟教授说着你的那篇论文呢。好像有些问题。】 论文? 康涟洏心下一紧,马上给对方拨过去电话。 “喂,学姐,我论文有什么问题啊?” 她压低声音问。 “不太清楚,里面还在讨论呢。” 章夕露比她还小声。 “那你别挂电话,就这么拿着进去,让我听听。” “你跟--” “你跟谁在这贼眉鼠眼呢?是小康吗?来我跟她说话。” 听到佟教授严肃的声音,康涟洏下意识想掐线。 不过佟教授比她快一步:“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?赶紧过来听听你的论文。” “哎呀老师,我这儿正忙着做那副头骨三维图呢,您不是急着要么?” “你搁大露天里做图呢?信不信我把你扔雪窝里,刨都刨不出来。我看着你呢,快点上来。” 康涟洏听着嘟嘟声,拂去肩上雪花,认命地折回斜后方的教学楼。 昨夜忽降大雪,一直下到现在,她要真扎到雪窝里,都能直接树墓碑了。 - 到了会议室,康涟洏轻轻敲了敲门,没人应答。 又将耳朵贴在虚掩的门上静听,似乎也没动静。 下一秒,门扇忽地被大力拉开,她猝不及防地跌进一个怀抱。 “小涟,好久不见。” 盛寒时顺势将她带进门搂紧,淡漠疏冷的眼眸溢出欢喜。“车祸之后,我就一直担心你。” “我很好。谢谢盛老师关心。” 康涟洏拧着眉去扯他的手臂,把“老师”二字咬得极重。 盛寒时却不屑地哼笑,神色诡怪陌生。 他左手把她扣得更紧,右手从她的左手往上摸到她的脸颊。“脸怎么这么冷?在雪地里跳广场舞呢?” 康涟洏怔了下,呵了一声:“原来盛总是亲自替长辈主持公道来了,可真孝顺。” 门外有人经过,盛寒时松开她,退远几步。 “做错了事,还是要直面的。等下你就跟我一起去见我奶奶,不然她对你的偏见会越来越深。” “您可真睿智。”康涟洏挣圆眼睛,嗓门儿也高了上去。 “哎,那丫头来了,愁得我头秃。” 佟教授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。 盛寒时收起眼中的绮思,对康涟洏露出亲和的笑意:“今天的讲座听得如何?还有其他问题吗?” “没有了,感谢盛教授耐心‘纠错’。” 背对着佟教授,康涟洏也不用假笑。转身面向佟教授前,还狠狠地剜了盛寒时一眼。 “小康,你看盛教授多看重你,特意过来个别指导,你还在那儿磨叽。” 佟教授带着几人坐回会议桌,絮絮叨叨。 章夕露垂着脑袋,暗暗朝康涟洏递眼色。 佟教授这一双识遍古物的火眼金睛,怎么就没察觉到盛教授的别有用心? 康涟洏冲她笑笑,视线落在佟教授一一翻开的校刊上。 “盛教授你看,这些都是小康的文章。虽然是首发在了校内刊物上,但也是我校最权威的刊物。我们拿去跟兄弟校系交流,都得到了很高的评价。你看这篇文章,这是她半年前写的。当时我也觉得想法超前了些。但事实很快就证明,她